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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章:旧戏台榫秘与账藏心(1 / 1)

除夕夜,雪片像撕碎的棉絮,落在望河村的废弃戏台上。陈默站在戏台斑驳的 “龙凤呈祥” 木雕前,手里攥着部匿名寄来的旧手机 —— 屏幕亮着,显示着一张照片:戏台中央的 “帝后镜”(戏台正上方的圆形铜镜)下,刻着道淡红色的 “骷髅” 暗记,和老鬼团伙的标记一模一样。

手机里还存着条语音,是个女人的声音,带着哭腔:“陈警官,老鬼的‘终极账册’藏在戏台地下,正月初一寅时前必须找到,晚了就被他的人烧了 别信村医,他是最后一颗棋。”

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,陈默想起三天前的事 —— 老鬼在菲律宾落网后,交代过 “望河村有个‘总仓’,藏着所有赃款的源头”,可查遍了磨面坊、染坊、木雕坊等十几个工坊,只找到零散的赃物,始终没见 “总仓” 的影子。现在这通匿名线索,像把钥匙,突然打开了之前所有的疑团。

“陈队,老周来了!” 李伟的喊声从戏台外传来。老周裹着件旧棉袄,手里拎着盏马灯,脸色发白:“陈警官,村医刚才去我家,问戏台的‘柱榫密码’,还说 说要‘清理掉所有知情人’。”

陈默心里一沉 —— 村医老吴之前帮过不少忙,上次染坊的汞污染,还是他第一时间来处理的,怎么会是老鬼的人?他接过马灯,照向戏台的八根立柱,柱身上刻着模糊的符号:“日、月、星、山、水、木、火、土”,唯独缺了 “金”,而之前每个工坊藏物上,都有对应的符号:磨面房硬盘(日)、染坊芯片(水)、木雕坊清单(木) 这些符号,原来不是孤立的。

陈默的思绪回到半年前 —— 第一次查磨面房时,老石手里的旧磨杆上,刻着个 “日” 字;后来染坊的老秦,在染料桶夹层里发现的芯片,边缘有 “水” 纹;木雕坊的老林,那尊 “松鹤延年” 的鹤眼,是个 “木” 字 当时只当是巧合,现在想来,全是老鬼布下的 “九宫格迷局”。

父亲曾给他讲过,望河村的老戏台,是清代乾隆年间建的,按 “九宫八卦” 布局,八根立柱对应 “八卦”,中央的 “帝后镜” 对应 “九宫” 的中心点 “中宫”,而 “中宫” 的位置,正是戏台地下的暗室入口。可 “金” 符号在哪?陈默突然想起老鬼落网时说的一句话:“望河村的根,在‘响板’里。”

“响板” 是戏台的传统道具,老周说村里只有村医还藏着一副。陈默刚要开口,戏台西侧突然传来脚步声 —— 村医老吴提着个黑色布袋,走了过来,脸上带着异样的笑:“陈警官,找‘总仓’呢?我来帮你。”

老周突然挡在陈默身前:“你别装了!你昨天问我柱榫密码,就是想抢账册!” 老吴脸色一沉,从布袋里掏出把弹簧刀:“既然知道了,就别想走 —— 老鬼说了,拿到账册,就能换海外的护照,我可不想一辈子困在这破村!”

陈默盯着老吴的刀,脑子飞速转动 —— 老鬼的九宫格缺 “金”,响板是铜做的,属 “金”!他突然喊:“老周,响板在哪?” 老周愣了一下:“在戏台后台的木箱里!”

陈默趁机扑向老吴,李伟紧随其后,两人合力将老吴按在地上,手铐 “咔嚓” 锁上。老周跑去后台,抱来个红漆木箱,打开后,一副铜制响板躺在里面,板面上刻着个 “金” 字。

“现在凑齐九宫了,咋开暗室?” 李伟着急地问。陈默想起匿名语音里的提示,还有望河村的童谣 —— 上次小宇唱过:“一二三,上戏台,西五六,找榫头,七八九,暗门走,日月星,照前头。”

他按童谣顺序,先转动刻 “日” 的东柱榫头,再转 “月” 的西柱、“星” 的北柱,三根柱子转动后,戏台中央的 “帝后镜” 突然 “咔嗒” 一声,镜面缓缓向上抬起,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,里面传来潮湿的霉味。

陈默举着马灯往下走,暗室里摆着个铁箱,箱上有个密码锁,刻着 “望河村的年轮”—— 他突然想起,望河村建村那年是 1644 年,加上今年 2029 年,再减去老戏台建成的 1789 年,得出 “1644+2029-1789=1884”,输入密码,铁箱 “啪” 地打开。

里面是本黑色账册,还有个加密硬盘 —— 账册里记着老鬼团伙所有的赃款流向,从走私文物到贩毒,每一笔都清清楚楚;硬盘上贴着张纸条,写着 “密码是小望的生日”,小望是古籍坊老沈的孙子,生日是之前老沈闲聊时提过的 “20230618”。

就在陈默全神贯注地拷贝硬盘数据时,一阵突兀的汽车声从戏台外传来,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。他心中一紧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
随着车门的开关声,一个身穿米色大衣的女人缓缓走了进来。她的步伐有些踉跄,仿佛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。女人的脸色苍白如纸,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,那红肿的眼睛透露出无尽的哀伤和绝望。

陈默凝视着这个不速之客,心中暗自思忖:“她是谁?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?”

女人的目光与陈默交汇,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,终于开口说道:“我我是老鬼的情人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让人不禁心生怜悯。

陈默闻言,眉头微皱,追问道:“你说你是老鬼的情人?那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

女人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,接着说道:“我叫苏兰,之前帮老鬼管过账。可他他为了独吞那些赃款,竟然杀了我弟弟!”说到这里,苏兰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,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。

陈默心头一震,他没想到这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惨烈的故事。他看着眼前这个伤心欲绝的女人,轻声问道:“所以,你是因为这个才想要举报他?”

苏兰点点头,泣不成声地说:“对,我不能让我弟弟就这么白白死去,我一定要让老鬼受到应有的惩罚!”

苏兰掏出个笔记本,里面是老鬼的手写笔记:“总仓的账册是最后的筹码,村医是我安的棋,他帮我运过毒,怕被抓才听话。” 她还说,之前每个工坊的 “符号”,都是她偷偷刻的,就是想给警方留线索,“我对不起那些被老鬼害的人,只能用这种方式赎罪。”

这时,苏晓的电话打过来,声音里满是兴奋:“陈队!硬盘解密了!里面有老鬼在瑞士银行的 5 亿赃款账户,还有最后三个余党的藏身地!国际刑警己经行动了,所有赃款都冻结了!”

陈默站在暗室里,目光缓缓扫过那一摞摞陈旧的账册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这些账册记录着望河村的种种过往,也见证了他们一路追查的艰辛历程。

他的视线从账册上移开,落在了身旁的苏兰身上。苏兰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,但陈默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波澜。他们一同经历了太多,从候车亭的那道裂缝开始,他们就踏上了这条漫长而曲折的追查之路。

这一年来,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,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嫌疑人。从老石的坚守到苏兰的赎罪,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挑战和困难。但他们从未放弃,因为他们知道,他们追的不仅仅是那些冰冷的证据,更是望河村村民们眼中的光,是每个普通人对安稳日子的期盼。

陈默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。他知道,这场追查终于要画上一个句号了,但这个句号背后,是无数个日夜的努力和付出,是对正义的执着追求。

除夕夜的钟声敲响时,望河村的村民都聚到了戏台前。老石、老秦、老林他们,带着自家的年货,围在一起吃饺子;小望、小银、小宇拿着烟花,在戏台旁放得热闹;苏兰被警方带走时,回头望了眼望河村,眼里满是愧疚和释然。

大年初一早上,雪停了,阳光洒在戏台上。陈默和李伟、林薇,还有村民们一起,把暗室里的账册和证据运走,然后开始修复戏台 —— 老周带着人补戏台的木雕,老沈帮着写对联,老顾打了副新的铜响板,挂在戏台中央。

陈默从车里拿出一袋向日葵花籽,分给村民:“种在戏台周围,明年夏天开花,咱们的戏台会更漂亮。” 老石接过花籽,蹲在地上种:“以后啊,这戏台再也不会藏脏东西了,就用来给村里唱戏,给娃们讲故事。”

苏晓后来给陈默发来了消息,告诉他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:老鬼的余党己经全部被抓获,那高达 5 亿的巨额赃款也被如数追回!这些钱将会被用来赔偿之前受到老鬼迫害的受害者们,让他们得到应有的补偿和慰藉。

陈默站在戏台上,静静地看着下方忙碌的村民们。他们有的在搬运道具,有的在布置场景,还有的在给孩子们分发糖果,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。孩子们的笑声像银铃一般清脆悦耳,在空气中回荡。

陈默突然意识到,望河村的故事从来都不仅仅是关于那起案件,它更多的是关于人心、关于守护。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里,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挑战,总有人愿意挺身而出,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,护住这满村的烟火气。

这里的人们虽然平凡,但他们有着无比坚韧的内心和对生活的热爱。他们用彼此之间的关怀和帮助,编织出了一张温暖的网,让这个村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。而陈默,也在这一刻深深地被这份淳朴和善良所打动。

风拂过戏台,带着向日葵花籽的清新,混合着饺子的香味和孩子们的笑声。陈默望着远处飘起的炊烟,心里清楚 —— 这场漫长的追查,终于画上了句号,而望河村的好日子,才刚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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