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,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水,瞬间让门外死寂!
“太多了?”
梦神机一愣,随即被这近乎荒谬的回答彻底点燃了怒火,他气极反笑。
“哈哈哈!太多了?尘心!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?!堂堂七宝琉璃宗,富甲天下!什么宝物没见过?什么代价付不起?!”
“区区一点蝇头小利,就能让你们这些封号斗罗连祖宗基业、千年声誉都不要了?就甘心当人鹰犬?!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不仅是他,他身后的众人也露出了荒谬和不信的神情。
财富?权力?
这些对七宝琉璃宗来说,吸引力真的有那么大吗?
大到能让他们背叛一切?
尘心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肃穆。
“蝇头小利?”
尘心重复着这个词,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。
尘心缓缓抬起右手,五指虚张,仿佛在感受着什么,又像是在酝酿着什么。
“你们所理解的‘多’,不过是凡俗的眼光,局限于金银财帛、权势地位这等浮云罢了。”
尘心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。
“而圣子殿下所赐予的”
尘心的话音未落,一股难以言喻的神圣气息,骤然从他身后的静室内弥漫而出!
嗡——!
仿佛来自远古神明的低语,又似九天仙乐的奏鸣。
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其瑰丽的九彩霞光,毫无征兆地穿透了静室的门扉、墙壁,瞬间将整个回廊、甚至半边天空都渲染得如梦似幻!
赤、橙、黄、绿、青、蓝、紫、金、银!九种本应独立的光华,此刻完美交融,循环流转,散发出浩瀚、神圣、仿佛能沟通天地法则本源的至高气息!
在这光芒的照耀下,所有人身上的魂力都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,变得活跃而温顺,连灵魂都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洗涤和舒畅!
光芒的中心,隐约可见一座玲珑剔透的九层宝塔虚影,在静室内缓缓旋转,塔顶宝珠如九彩骄阳!
“这…这是?!”
梦神机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,赤红的血丝几乎要爆裂开来!
他身为魂斗罗,见识广博,但眼前这完全超越认知、散发着神性光辉的武魂形态,让他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下源自灵魂深处的震撼与…恐惧!
七宝琉璃塔真的进化了?!
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!?
尘心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,带着无上的自豪与狂热,响彻在每一个被九彩霞光震慑得心神失守的人耳边。
“圣子殿下,亲手点化荣荣!让我七宝琉璃宗传承千年、却始终残缺的本源武魂——七宝琉璃塔,跨越天堑,重现远古神话中的终极形态——九宝琉璃塔!”
“打破了血脉的桎梏!开启了通向神明之路的起点!”
尘心的目光如同两柄绝世神剑,扫过门外所有呆若木鸡、如同石化般的身影,最后定格在梦神机那张因极致震撼而扭曲的脸上,一字一句,带着斩断一切质疑的绝对力量。
“此乃神迹!是圣子殿下赐予我七宝琉璃宗的无上恩典!是足以让我宗传承万世不朽的契机!”
“你说”
尘心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。
“这,算不算‘给得太多了’?!”
“现在,你们告诉我!”
尘心周身剑气骤然爆发,不再是内敛的平静,而是如同沉寂火山轰然喷发!
恐怖的封号斗罗威压,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席卷而出,瞬间将门外所有人笼罩!
空气凝固,空间颤栗!
“还有谁——敢说这是蝇头小利?!”
“还有谁——敢在此喧哗,惊扰圣子殿下清修?!”
尘心的目光如同最冷的寒冰,锁定在为首、已然魂不附体的梦神机身上:
“梦神机,你带人来这里,是想加害武魂殿的圣子吗?”
静,死一般的寂静。
梦神机脸上的愤怒和质问瞬间冻结、碎裂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无人色的空白。
他身后的白宝山、智林,以及所有天斗帝国皇室代表和学院高层,无不瞳孔涣散,身体僵硬如遭石化。
他们的大脑被那九彩光芒和尘心的话语反复冲刷,只剩下嗡鸣和一片冰冷。
加害武魂殿圣子?
这个念头在死寂中如毒蛇般悄然探出,瞬间又被更大的恐惧狠狠摁了回去。
想吗?
他们当然想!
这个搅动风云、断帝国根基的少年,是天斗帝国如今最大的梦魇!
若能除去,或许帝国还有一丝喘息之机。
敢吗?
这个念头刚一升起,就被眼前如山岳般伫立的剑斗罗尘心碾得粉碎。
这位大陆顶尖的封号斗罗,此刻不再是七宝琉璃宗的守护者,而是林夏最坚定的护道者!
那毫不掩饰的狂热与守护之意,以及周身那重新凝聚、含而不发却足以撕裂空间的恐怖剑气,都清晰地传达着一个信息。
动林夏者,死!
更何况,静室之内,那位以毒冠绝天下的毒斗罗独孤博,还未现身!
他的恐怖,是无声无息的,是范围性的灭绝。
一旦动手,他们这些人,别说拿下深不可测的林夏,恐怕连尘心这一关都过不了,就要在毒雾中化作枯骨!
尘心加上独孤博,两位封号斗罗守护一人,这阵容,足以让任何势力望而却步。
就算就算真的侥幸成功了呢?
这个念头更是让所有人从灵魂深处感到彻骨的冰寒。
武魂殿圣子若在他们天斗皇家学院、在天斗帝国的核心之地陨落那随之而来的报复,将会是何等毁天灭地的光景?
整个天斗皇室,乃至整座天斗城,恐怕都要在武魂殿的滔天怒火下化为齑粉!
这不是战争,这是单方面的灭绝!
“噗通!”
不知是谁先承受不住这如山压力,双腿一软,竟直接跪倒在地。
这声音在死寂中如同惊雷,紧接着是第二声、第三声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,除了地位最高的梦神机还强撑着站立,但其身体也在剧烈颤抖。
其余人等,包括那些皇室派来的代表,全都面无人色地跪伏下去,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,不敢再看那九彩神光,不敢再看尘心冰冷的眼神,更不敢看那扇仿佛通往深渊的静室之门。
梦神机的脸色惨白如金纸,嘴唇哆嗦着,喉结艰难地滚动。
他此刻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大势已去,什么叫螳臂当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