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国内舆论因为凌默首日的强势表现而沸腾狂欢,代表团内部也稍稍松了口气,准备投入更紧张后续准备之时,
凌默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,屏幕无声地亮起,显示收到一条新信息。
没有多余的寒暄,甚至没有称呼,只有简练到极致的一句话:
【叶倾仙】:在你酒店楼下。
发信人,那个名字——叶倾仙。
凌默看着屏幕上这三个字,目光微凝。
叶倾仙。
那个在星海艺术学院,清冷孤傲如同雪山之巅独自绽放的仙姝,
那个对艺术有着近乎偏执的纯粹、将一腔孤勇与炽热爱意全然系于他身的女子。
她怎么会在这里?在美丽国?
在这个时间点,出现在他下榻的酒店楼下?
凌默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她那双清冽的、仿佛能映照出灵魂的眸子,
以及那次在她画室里,在顶层天台,在她锁骨留下那个隐秘印记时,那混合着决绝与献祭般的眼神。
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指尖在屏幕上轻点,回了两个字:
【凌默】:等我。
没有问为什么,没有质疑她为何在此。
对于叶倾仙,他有一种不同于对其他人的理解。
她的出现,绝不会是无的放矢。
他收起手机,对身旁正在整理资料的夏瑾瑜平静地交代了一句:“我下楼一趟,有点私事。”
夏瑾瑜抬起头,敏锐地察觉到凌默眼神中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,她没有多问,只是职业性地点头:“好的,凌老师。”
凌默没有乘坐代表团主要使用的电梯,而是走向了另一部相对僻静的客用电梯。
电梯下行时,他望着跳动的数字,心中念头飞转。
叶倾仙的突然到来,是在国内看到了论坛的报道,专程赶来?
还是她本就因艺术交流之事身在美丽国?
无论是哪种,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主动找来,必然有事。
电梯门在一楼打开。
凌默步出电梯,目光扫过奢华而安静的大堂,几乎立刻就锁定了一个身影。
她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背对着他,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异国街景。
依旧是那一身清冷的气质,简单的白色连衣裙,外罩一件浅灰色的外套,黑发如瀑般垂落,身姿挺拔如修竹。
仅仅是这样一个背影,就与周围喧嚣浮华的环境格格不入,仿佛自带一个隔绝尘世的静谧气场。
似乎是心有所感,就在凌默走近的瞬间,叶倾仙缓缓转过身来。
那张清丽绝伦、不施粉黛的脸上,依旧是那份熟悉的疏离感,
但当她看到凌默时,那双如同寒潭般静谧的眸子里,瞬间仿佛投入了一颗石子,漾开了层层叠叠的、复杂难言的涟漪。
有关切,有思念,有担忧,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决然。
她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样子,深深地刻入灵魂深处。
凌默走到她面前,停下脚步,同样注视着她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他开口,声音比在会场上时,少了几分凌厉,多了些不易察觉的缓和。
叶倾仙没有直接回答,她的目光细细地描摹着他的眉眼,仿佛在确认他是否安好。
半晌,她才轻轻开口,声音如同雪山融化的清泉,带着一丝凉意,却又直抵人心:
“我看到他们在围攻你。”
她的语气很平静,但凌默却听出了那平静之下,压抑着的汹涌情绪。
她不远万里,突然出现在这里,只是因为看到了他在台上被围攻?
凌默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、此刻只映照着他一人倒影的眸子,心中某处微微一动。
在这个全球瞩目的论坛战场之外,在这个充斥着博弈与算计的异国他乡,叶倾仙的出现,像是一道猝不及防、却无比纯净的光。
叶倾仙的话语落下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关切。
她看着凌默深邃的眼眸,似乎担心自己的出现会给他带来额外的压力或困扰,
又或许是不愿让他察觉到自己那份过于专注和迫切的牵挂,
她微微垂了下眼睫,用那清泉般的声音,轻声补充解释道:
“学校组织了来这边的艺术学院游学交流。
我们团队,这两天刚好也住在这附近。”
她抬起眼,目光快速地从他脸上掠过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,声音更轻了些,
“所以我看到新闻,
知道你在这里就没忍住,过来看看你。”
她将一场跨越重洋、精准找到他下榻酒店的“巧合”,轻描淡写地归结为“游学恰好在附近”和“没忍住”。
这番解释,与其说是说服凌默,不如说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,
为她那份按捺不住的思念和担忧,寻找一个看似合理、不至于显得太过唐突和沉重的借口。
她不想让他觉得她是特意追来的,不想让他有任何心理负担。
尤其是在他正面临如此巨大压力的时候。
,!
然而,她那微微泛红的耳根,和那双清冷眸子深处无法完全掩饰的、因为撒谎,或者说,是隐藏了部分真相而产生的一丝细微慌乱,却将她真实的心迹暴露无遗。
凌默是何等洞察力的人,他岂会看不出这“巧合”之中的刻意?
岂会听不出她那“没忍住”三个字里,蕴含了多少克制后又决堤的情感?
他看着眼前这个清冷如仙、却在情感上笨拙而纯粹得可爱的女子,为了不打扰他,连关心都要找一个如此小心翼翼的理由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,悄然划过他因为连日论战而有些冷硬的心田。
他没有去戳破她那层薄薄的伪装,只是目光柔和了些许,点了点头。
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,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。
然后,他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握紧的手,轻声问:
“吃过饭了吗?”
凌默提出带她去吃饭,然而他本人对这座城市完全陌生,日程排满也根本无暇顾及美食探索。
反倒是叶倾仙,似乎早有准备,或者说,在决定来找他之前,就已经下意识地考虑好了这一切。
“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还不错。”
她轻声说,报了一个餐厅的名字,听起来像是一家格调雅致的日料店,并补充道,
“距离这里也不远。”
凌默没有异议,点了点头。
两人默契地没有选择打车,而是并肩走进了异国傍晚的街头。
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与周围熙攘的、肤色各异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他们之间话不多,仿佛任何多余的言语都会打破这份突如其来的、珍贵的宁静。
“游学还顺利吗?”凌默难得地主动问起她的情况。
“嗯。”叶倾仙点头,侧脸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晕,
“看了几个很棒的画廊,收获很大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很轻地补充,
“就是,有点想你。”
后面那句话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,但凌默听到了。他没有回应,但脚步似乎放缓了些许。
走过一个街口,叶倾仙看着路边橱窗里展示的抽象画,忽然开口:
“那幅画的用色很大胆,但结构上有点模仿克利的感觉,少了点自己的东西。”
凌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他并非绘画专业,但基于地球文明的庞大艺术底蕴,他能理解她的评价。
“嗯,形似而神未至。”他简练地回应。
就这么一句简单的、关于艺术的共鸣,却让叶倾仙的眼底瞬间焕发出光彩,仿佛找到了唯一的知音。
她看向他,眼中是毫无保留的信赖与崇拜。
他们穿过一条相对安静的小巷,走向叶倾仙所说的那个方向。
越走,行人越少,环境越发清幽。
最终,他们走到了一处小小的街心公园,几棵高大的乔木枝叶繁茂,
旁边还有一条小小的溪流潺潺流过,在喧嚣的都市中开辟出一方静谧的天地。
此时天色已近黄昏,蓝调时刻的天空呈现出一种梦幻的色彩。
周围没有其他人。
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,站在那棵最大的树下。
微风拂过,吹动了叶倾仙的发丝和裙摆。
她抬起头,看着凌默,那双清冷的眸子里,此刻盈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感,有关心,有思念,有对他白天在场上孤身奋战的心疼,还有某种义无反顾的决绝。
凌默也低头看着她,看着她清丽脱俗的容颜在暮色中柔和得不真实,看着她眼中那纯粹得令人心动的光芒。
连日来在唇枪舌剑中磨砺出的坚硬外壳,在她面前,悄然消融。
没有言语。
不需要言语。
叶倾仙向前轻轻迈了一小步,伸出双手,小心翼翼地、带着试探地,环住了凌默的腰,然后将脸颊轻轻贴在了他的胸膛上。
凌默的身体微微一顿,随即,手臂抬起,有力地、带着一种近乎叹息般的接纳,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拥入了怀中。
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纤细和微微的颤抖,能闻到她发间清冽的、如同雪后初霁般的淡淡香气。
而她,则能听到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,感受到他怀抱带来的、足以抵御一切风浪的温暖与安稳。
在这个远离故国、远离论坛硝烟的安静角落,
在无人注视的暮色里,两个灵魂紧紧相拥,仿佛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生命。
所有的压力,所有的纷扰,在这一刻,都被这个无声的拥抱暂时隔绝在外。
在那个紧密的、仿佛要汲取彼此所有温暖的拥抱中,叶倾仙一直紧绷的、清冷的外壳彻底碎裂。
她感受到凌默怀抱的力量,感受到他无声的接纳与抚慰,
白天在屏幕前看到他独对千军万马时的那种揪心、那种恨不得以身相替的无力感,
以及长久以来压抑的思念,如同决堤的洪水,瞬间冲垮了她的心防。
一滴温热的、带着微微凉意的液体,悄无声息地滑落,浸湿了凌默胸前的衬衫布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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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,是第二滴,第三滴
她不是在啜泣,只是安静地落泪,如同冰川融化,仙姝垂露,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凄美和纯粹。
凌默感受到了胸口的湿意,他微微一怔,低下头,捧起她的脸。
映入眼帘的,是她梨花带雨般的容颜。长睫被泪水濡湿,黏连在一起,更显得脆弱动人。
那双总是清冽如寒潭的眸子,此刻水光潋滟,泛着红晕,里面盛满了委屈、心疼和浓得化不开的深情。
泪水沿着她光滑的脸颊不断滚落,滴在他的指尖,带着灼人的温度。
她就这样仰望着他,无声地流泪,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通过这泪水传递给他。
凌默的心,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和最尖锐的针同时刺中,泛起一阵密集的、陌生的悸痛。
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叶倾仙,褪去了所有的清冷与孤高,只剩下最原始、最纯粹的情感流露。
他拇指的指腹,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,轻轻揩去她脸颊上的泪痕。
但那泪水仿佛源源不断,刚擦去,新的又涌了出来。
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、因为泪水浸润而愈发娇艳欲滴的红唇,那微微颤抖的唇瓣,像是一种无声的、最致命的邀请。
所有的理智,所有的顾忌,在这一刻,都被怀中这具颤抖的、泪湿的身体和她眼中毫无保留的情感蒸发得无影无踪。
凌默低下头,没有任何犹豫,准确地、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温柔,吻上了那两片娇艳的、微凉的红唇。
“唔”
叶倾仙的身体猛地一颤,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、如同幼兽般的呜咽。
她的眼睛瞬间睁大,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,
随即,那震惊便被汹涌而来的、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甜蜜与悸动所取代。
她闭上眼睛,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,如同沾染了晨露的蝶翼,微微颤动。
她完全沉溺在这个带着泪痕的、迟来的吻中,仿佛这是她等待了千百年才得到的甘霖。
暮色四合,华灯初上。
街心公园的这个角落,寂静无人,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,和溪流潺潺的水声,
见证着这对男女之间,那超越了言语的、激烈而缠绵的情感交融。
仙子落泪,终是坠入了凡尘,为她唯一的神只。
那个带着泪痕与无尽情感的深吻,仿佛耗尽了叶倾仙所有的力气,也涤荡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与委屈。
当她被凌默轻轻松开时,脸颊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,眼尾泛着动情的绯红,但那双清冷的眸子却如同被水洗过的星辰,亮得惊人,里面漾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、纯粹的幸福与甜蜜。
凌默没有说话,只是自然而然地伸出手,握住了她微凉纤细的手。
不是普通的牵手,而是十指紧密地交缠、紧扣。
当他的手指坚定地嵌入她的指缝,掌心紧密相贴时,叶倾仙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攥住,随即又被巨大的甜蜜填满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、踏实而汹涌的幸福感,如同暖流瞬间贯穿了她的四肢百骸。
这是第一次他如此主动,如此紧密地握住她的手,在这异国的街头。
她微微低下头,掩饰住嘴角那抑制不住向上翘起的弧度,但那份从心底里满溢出来的欢喜,却如何也藏不住,透过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和那轻轻回握的力道,清晰地传递给了凌默。
两人就这么牵着手,沿着灯光昏黄、行人渐稀的街道,向着餐厅的方向缓缓走去。
晚风吹拂起她如墨如瀑的长发,几缕发丝调皮地拂过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。
她身姿挺拔如修竹,步履却带着一种轻快的、几乎要雀跃的韵律,如同不谙世事的精灵,偶然落入凡尘,却因牵着心爱之人的手,而觉得这人间也充满了诗意。
她时不时会微微侧过头,偷偷地、飞快地瞄一眼身旁的凌默。
每一次偷看,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都会迸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,那里面盛着的,是浓得化不开的倾慕、是如梦似幻的满足、是失而复得的珍视,还有一丝少女般的、纯然的欣喜。
那眼神,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,仿佛她的整个世界,此刻都浓缩在了身边这个与她十指紧扣的男人身上。
她的美,在此时此刻,达到了极致。
那是一种脱离了尘世烟火气的、清丽绝伦的仙姿玉色,却又因这满腔炽热的人间爱恋而染上了惊心动魄的活色生香。
精致的锁骨线条在领口若隐若现,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,裙摆下露出的一小截小腿,线条流畅优美,在夜色中白得晃眼。
她就像一件被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,每一处轮廓,每一分气韵,都完美得无可挑剔。
巨大的幸福感如同温暖的潮水,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心扉。
这么多天刻骨的思念,在异国他乡的忐忑寻找,看到他被人围攻时的心疼无力
所有积压的情绪,在这一刻,都化为了手中这实实在在的触感和身旁这令人安心的存在。
,!
她感觉轻飘飘的,像是踩在云端,一切都美好得像一个不愿醒来的梦。
她甚至不自觉地更加收紧了手指,仿佛生怕一松手,这梦境就会破碎。
凌默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、细微的颤抖和那份全然的依赖。
他没有说什么,只是也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,用行动回应着她的不安与喜悦。
灯光将两人紧密相依的身影拉长,投射在异国的街道上。
没有言语,只有交织的呼吸、紧扣的十指,和空气中弥漫的那无声却浓烈到极致的甜蜜气息。
这一刻,对于叶倾仙而言,什么艺术,什么游学,什么世界,都已不再重要。
重要的是,他就在身边,他的手如此温暖,他的存在,便是她的全部人间。
初冬的晚风带着寒意,掠过寂静的街道。
凌默感受到掌心中她指尖传来的微凉,侧过头,看着她只穿着单薄连衣裙和一件并不厚实的外套,微微蹙眉。
“冷不冷?”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温和,“大冬天的,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?”
叶倾仙正沉浸在巨大的幸福里,闻言抬起头,对上他带着些许责备更满是关切的目光,心头一暖,连忙摇了摇头。
清冷的脸上绽开一个带着点羞涩又无比甜美的笑容,如同冰天雪地里骤然开放的雪莲。
“不冷,”她的声音轻轻的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,“有些着急想见到你忘记穿厚外套了。”
她顿了顿,仰望着他,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仿佛落满了星光,无比认真又带着纯然的依赖,补充道:
“而且见到你,就不冷了。”
这句话她说得自然而然,没有丝毫刻意,却比任何情话都更能触动人心。
仿佛他的存在本身,就是驱散所有寒冷的暖源。
凌默看着她这副模样,心头微软,带着几分无奈和更多的宠溺,低声道:“傻姑娘。”
他停下脚步,转过身正对着她,将她那双微凉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干燥的掌心里,轻轻揉搓着,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。
他的动作细致而专注,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
“我一直都在这里呢,”他看着她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肯定,“不用急,也不用怕。”
说着,他做了一个极其自然而亲密的举动,他松开了揉搓她手的动作,却没有放开她的手,而是引导着她,将两人依旧十指相扣的手,一起放进了自己风衣宽大而温暖的口袋里。
他的口袋内里是柔软的呢绒材质,瞬间将两人交握的手包裹在一片隔绝了寒意的温暖之中。
凌默的手臂就势轻轻环着她的肩膀,将她更近地护在自己身侧,用身体为她挡住了吹来的冷风。
“这样暖和点了吗?”他低头问她。
叶倾仙整个人都僵住了,不是因为冷,而是因为那汹涌而来的、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暖意和安全感。
他的手紧紧包裹着她的,在那温暖的口袋里,指节相抵,掌心相贴,亲密无间。
他身体的温度,他风衣上好闻的、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,以及他此刻全然保护的姿态
这一切都让她心尖发颤,一股滚烫的热流从两人交握的手迅速蔓延至全身,驱散了所有寒意,连指尖都仿佛在发烫。
她感觉自己的脸颊一定红得厉害,幸好夜色做了遮掩。
她用力地点了点头,声音带着一丝被巨大幸福冲击后的微哑,细若蚊蚋却无比清晰地回应:
“嗯暖,暖极了。”
何止是身体暖,她的整颗心,都像是被浸泡在了温暖的蜜糖里,甜得发胀,暖得发烫。
她悄悄地、更紧地回握住他的手,将身体微微靠向他,感受着这份前所未有的安稳与甜蜜。
路灯将两人相拥依偎、手在同一个口袋里的身影拉得很长,在这异国冬夜的街头,构成了一幅无比温暖动人的画卷。
对叶倾仙而言,此刻,便是人间至暖,便是她艺术灵魂所能想象到的,最美的风景。
两人依偎着走到一个安静的街角,路灯的光被茂密的枝叶切割得斑驳陆离。
凌默停下脚步,侧过头,看着身旁脸颊依旧泛着红晕的叶倾仙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,却又故意掺入了一丝使坏的调侃:
“记住了,以后要注意保暖,知道吗?”他捏了捏在口袋里与她交握的手,一本正经地说,
“专家可说了,冻多了,寒气入体,对身体不好,尤其是以后容易不孕不育的。”
“不孕不育”这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,带着一种与他平日清冷形象截然不同的、近乎促狭的意味。
“呀!”叶倾仙猛地抬起头,清冷仙气的脸上瞬间爆开一团惊人的红云,一直蔓延到耳根和纤细的脖颈,如同白玉染上了最娇艳的胭脂。
她那双总是清澈见底、带着疏离的眸子,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羞窘和慌乱,水光潋滟,眼波流转间,竟带上了一种从未有人得见的、惊心动魄的媚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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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子害羞,竟是这般模样!
那是一种彻底卸下清冷外壳后,纯然女性的、带着无措和娇嗔的动人风情。
她下意识地想把手从他口袋里抽出来,却被他牢牢握住。她想瞪他,可那眼神软绵绵的,毫无威慑力,反而更像是在撒娇。
“你你胡说什么呢!”她声音又急又羞,带着细微的颤抖,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清冷自持。
这副模样,若是被星海艺术学院那些视她为高岭之花、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生们看到,恐怕会惊掉下巴。
凌默看着她这难得一见的羞恼模样,眼底的笑意加深,非但没有收敛,反而变本加厉地继续“欺负”她。
他微微俯身,凑近她一些,温热的气息拂过,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,一字一句地问:
“嗯?我说你呢以后,难道不打算生个孩子啊?”
这话如同一道更猛的电流,瞬间击穿了叶倾仙所有的防御。
她整个人彻底僵住,大脑一片空白,只能怔怔地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凌默。
他深邃的眼眸中带着清晰的笑意和某种她不敢深究的期待,让她心跳失控,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她感觉自己被欺负狠了!
这男人怎么怎么可以这样!
问出这种这种羞死人的问题!
看着她彻底懵掉、脸颊红得快要滴血、连小巧的鼻尖都泛着粉红的模样,凌默觉得有趣极了。
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,非要逼出她一个答案不可。
他用那只空着的手,轻轻抬起她的下巴,迫使她与自己对视,目光灼灼,带着不容回避的强势和更深沉的暧昧,缓缓地、清晰地追问:
“叶仙子,”
他刻意拉长了语调,每个字都敲在她的心尖上,
“回答我,以后打不打算给我生个小仙女啊?”
“轰——!”
叶倾仙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有烟花炸开,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脸颊。
她羞得几乎要晕过去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她从未想过,有朝一日会被人,尤其是被凌默,用这样的问题逼到如此境地。
她想躲,却无处可躲;
想反驳,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。
最终,在那双带着笑意的、深邃眼眸的注视下,她几乎是耗尽了全部的勇气,极其轻微地、几乎不可察觉地点了一下头。
随即,她便像受惊的鸵鸟一般,猛地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了凌默温暖的胸膛里,再也不肯抬起来,只留下一个红透了的、精致可爱的耳垂暴露在空气中,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极致羞赧。
凌默看着她这鸵鸟般的举动,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,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。
他收紧手臂,将这只害羞到极点的仙子更紧地拥在怀里,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那份毫无保留的依赖与信任。
这一刻的叶倾仙,褪去了所有仙气与清冷,只是一个陷入热恋、被心上人逗弄得羞恼不堪的普通女孩,却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、鲜活而娇媚的魅力,动人心魄。
就在叶倾仙将滚烫的脸颊埋入凌默怀中,以为这羞人的“逼问”终于过去,心中既甜蜜又羞窘万分之时,头顶却传来凌默带着笑意的、斩钉截铁的声音:
“不。”
这一个字,如同冰水泼下,瞬间冻结了叶倾仙所有的羞涩和甜蜜。
她猛地抬起头,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微风。
那双刚刚还媚意流转的眸子,此刻瞬间蒙上了一层浓厚的水汽,变得湿漉漉的,如同被雨水打湿的黑曜石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、慌乱和一丝即将破碎的委屈。
她怔怔地望着凌默,红唇微张,仿佛下一秒,那晶莹的泪珠就要决堤而下。
她不明白,他刚才明明还在逗她,为什么突然就拒绝了?
是她哪里不好吗?还是他并不想要?
然而,还没等那委屈凝聚成泪水,凌默便俯身,凑到她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、带着恶劣笑意和无比笃定的语气,慢条斯理地补充了后半句:
“一个怎么够?我们得要儿女双全才行。”
“轰——!”
叶倾仙的大脑再次一片空白,随即反应过来,自己又被这个坏心眼的男人给耍了!
那即将涌出的泪水瞬间憋了回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羞恼、释然和更加浓烈甜蜜的复杂情绪。
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眸,幽怨地瞪向凌默。
这一眼,不再是清冷,不再是纯然的羞涩,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勾魂摄魄的风情。
那微微蹙起的眉尖凝着一丝嗔怪,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波光流转,三分委屈,七分娇媚,眼尾那抹未褪的红晕更添艳色。
被她这样幽怨地凝视着,仿佛有羽毛轻轻搔过心尖,让人既想好好怜惜,又忍不住想要更过分地“欺负”她。
原来,仙子的清纯到了极致,竟会催生出如此动人心魄的媚态!
这是一种不染风尘、源于骨子里的纯然媚意,比任何刻意营造的诱惑都更加致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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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需要任何动作,仅仅是这样一个眼神,就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神摇曳,甘愿沉沦。
凌默看着她这从未展露过的、极致的媚态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,眼底的墨色更深了。
叶倾仙被他看得更加不好意思,那股被他戏弄的“怨气”却又无处发泄,最终,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、带着颤音的轻哼。
她垂下眼睫,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,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,遮住了眸中流转的媚意,只留下微微嘟起的红唇,显示着她的“不满”。
过了好几秒,就在凌默以为她要“反抗”一下的时候,她却忽然极轻、极快地,用几乎蚊蚋般的声音,含糊地嘟囔了一句:
“都听你的。”
说完这四个字,她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勇气,刚刚褪下些许红晕的脸颊再次爆红,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绯色。
她再次试图把脸藏起来,但这一次,凌默却没有让她得逞。
他低笑着,用指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,迫使她迎上自己灼热的目光。
“真乖。”
他低声赞许,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温度,将她牢牢锁住,也将她此刻这清纯与媚态交织的极致美丽,深深地烙印在心底。
街角的灯光暧昧,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甜蜜与悸动。
仙子坠凡,只为一人展现所有风情,而这,仅仅是个开始。
那家日料店果然如叶倾仙所说,格调极为雅致。
身着和服的服务员安静地将他们引至一个私密的包厢,推开移门,里面是榻榻米席位,需要脱鞋进入。
凌默自然地脱下鞋子,先行步入。
叶倾仙则在他身后,微微弯腰,动作轻柔地解开鞋子的系带。
她抬起一只脚,丝袜包裹的足踝纤细玲珑,缓缓踏入室内,另一只脚也轻盈地跟上。
整个过程如同天鹅曲颈,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与美感。
当她直起身,仅着丝袜站在柔软的榻榻米上时,身姿更显修长挺拔,裙摆下的小腿线条流畅诱人,
当真如谪仙临凡,不染尘埃,却又在细节处散发着无声的魅惑。
包厢内灯光昏黄柔和,营造出静谧的氛围。
两人在矮桌旁相对而坐。
精致的怀石料理一道道呈上,如同艺术品。
他们一边品尝着食物的原味与匠心,一边低声交谈。
之前的那个吻,仿佛打破了一层坚冰,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亲密。
“今天的论坛很辛苦吧?”
叶倾仙夹起一片晶莹剔透的鲷鱼刺身,放入凌默面前的碟中,动作自然,眼神里却带着未尽的心疼。
“还好。”凌默尝了一口,鲜甜在口中化开,“预料之中的事。
总要有人把有些话挑明。”
“我看到网上很多人支持你。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与有荣焉的骄傲,
“大家都说,从未见过这么解气的发言。”
凌默抬眼看了看她,灯光下她的面容柔和得不真实:
“虚名而已。关键是接下来要走的路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叶倾仙点头,眼神坚定,
“你走的这条路,我一定会跟上。”
她说的不是情话,却比任何情话都更显决心。
她是艺术家,她的方式,就是用她的画笔,去描绘他所说的那个“新文明形态”的气象。
她说话时,微微倾身,v领的连衣裙领口若有若无地显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,
那里,曾经留下过他的印记。
灯光在她如瀑的黑发上流淌,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轮廓和修长的脖颈。
凌默看着她,一时有些出神。
此刻的叶倾仙,安静地坐在那里,本身就是一幅绝美的画。
清冷的气质与方才动情落泪的柔弱形成一种致命的反差,
而对艺术的执着与对他的全然倾慕,又让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独特的光晕之中。
美人如画,亦如诗。
而这幅画,这首诗,此刻只为他一人展开。
包厢内安静下来,只有细微的咀嚼声和碗筷轻碰的声响。
一种无需言语的安宁与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,刚刚在外面那个激烈的吻所带来的悸动,此刻化作了更深的、沉淀在心底的温情与联结。
这顿晚餐,吃的不仅是食物,更是一种在巨大压力下,难得的心灵慰藉与情感确认。
几杯清酒下肚,并未醉人,却恰到好处地松弛了神经,让那些深藏在记忆深处的、带着光晕的片段,自然而然地浮上心头。
叶倾仙夹起一块烤得恰到好处的银鳕鱼,放入凌默碟中,抬起眼,眸中漾着温柔的水波,轻声开口,仿佛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气氛:
“还记得青草湖吗?”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的悠远,
“那幅未完成的画,还有那首不知从何而来的诗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。”
凌默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,点了点头。
,!
那是他们缘分的起点,一个清冷的仙子在船上作画,一个穿越而来的灵魂,用一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诗,在她平静的心湖投下了第一颗石子。
“那时,我还不知道是你。”
叶倾仙的眼中带着一丝恍然和甜蜜的嗔怪,“只觉得这诗句美得惊心动魄,像是把我心中想画却画不出的意境,全都说了出来。”
“后来,我们就在那艘船上,露台边,坐到了天亮。”
凌默接口道,声音低沉而平和,“看着星星,听着水声,什么也没说,又好像说了很多。”
叶倾仙的脸上泛起一层动人的光晕,那是属于纯粹回忆的美好。
“再后来,在古城我本来只是去写生,却没想到,又遇见了你。”
她的目光变得迷离,仿佛穿越回了那个古韵悠长的街巷,“然后,就听到了那首《烟花易冷》。”
她至今还记得,凌默抱着吉他,坐在古城墙下,用那低沉沙哑的嗓音唱出“雨纷纷,旧故里草木深”时,她心中那种被瞬间击中的震撼与共鸣。
那一刻,她才知道,他不止会写诗,他的音乐同样拥有直击灵魂的力量。
“你去金陵女子学院讲座,我也是专门去的。”叶倾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女生的狡黠和羞涩,“听着你讲诗词,讲意境,感觉离你好近,又好像更远了。”
凌默看着她,想起那天在讲座结束后,在酒店,她鼓起勇气去了房间,向他请教。
而他,则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、近乎神奇的“印象派”笔法,在她面前,寥寥数笔,便勾勒出了她的神韵。
“那是我第一次见人那样画画,”叶倾仙的眼神亮了起来,充满了对艺术的纯粹惊叹和对他无尽的崇拜,“仿佛不是用笔,而是用光,用情绪在捕捉。
你画上的我让我第一次觉得,原来我在别人眼中,可以是那个样子。”
从青草湖的诗句定情,到古城墙下的音乐共鸣,再到讲座后的绘画惊艳他们的相识相知,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艺术与灵魂的交汇点上。
他们细细地回忆着,从青草湖的点点滴滴,到后来更多的交集。那些看似偶然的相遇,此刻回想起来,却仿佛带着某种宿命的必然。
此刻的她,不再是那个清冷孤高、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。
昏黄的灯光柔和了她面部所有的线条,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的眸子,此刻盈满了化不开的浓情蜜意,如同融化的春水,温柔得能将人溺毙。
她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浅的、幸福的微笑,听着凌默偶尔的补充,或是自己沉浸在回忆中时,那笑容便会不自觉地加深,露出颊边浅浅的梨涡。
她说话时,会不自觉地用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的边缘,偶尔抬起眼看向凌默,那眼神里充满了毫无保留的爱恋、知音般的懂得,以及一种“与君初相识,犹如故人归”的深深眷恋。
清冷是她的外壳,而此刻这满腔的温柔与甜蜜,才是她因凌默而焕发出的、最真实动人的内核。
包厢里,他们的声音不高,却充满了温度。
那些共同的回忆,如同最醇香的美酒,在空气中发酵,让这份重逢的喜悦和情感的联结,变得更加深厚和牢固。
仿佛有说不完的过去,而每一个过去的片段,都在为他们的现在,注入着更浓烈的深情。
温馨的回忆氛围还在包厢内袅袅萦绕,叶倾仙正沉浸在往事的甜蜜中,眼波温柔如水。
凌默却忽然放下筷子,身体微微前倾,手肘撑在矮桌上,隔着不算宽的距离,目光带着一丝玩味和戏谑,牢牢锁住她。
“说起来,”他开口,声音低沉,带着点漫不经心,却又精准地戳向她最羞涩的回忆,
“那次在画室还有后来在天台,某个小仙子,好像比现在要大胆主动得多?”
他指的,是那些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更加私密和炽热的时刻。
“轰——!”
叶倾仙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凝固,随即被爆开的红云取代,比刚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!
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,连指尖都烫得厉害。
她她哪里大胆主动了!
那那明明是情之所至,是是情不自禁!
可这种话,让她如何说得出口?
她长这么大,何曾被人如此“欺负”过?学院里谁不敬她几分,称她一声“叶仙子”?那些追求者更是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是亵渎。
可偏偏是这个男人,这个她倾注了全部心神爱慕的男人,一次又一次地,用这种让她心慌意乱、无地自容的方式“欺负”她!
委屈吗?
有的。被他这样毫不留情地翻出最羞人的旧账,还带着调侃,她觉得自己那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、属于少女的矜持和羞涩,都被他摊开在灯光下审视,让她无所适从。
鼻尖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意,眼圈也跟着微微泛红。
甜蜜吗?
却也是真的。因为他这带着恶劣的“欺负”,恰恰证明了他记得他们之间每一个独特的瞬间,证明了他与她之间,有着远超常人的亲密和“特权”。
,!
这种独一无二,让她心底又忍不住泛起隐秘的甜。
羞愤吗?
更是达到了顶点!她羞于被他如此直白地提及那些亲密,愤于自己在他面前竟如此笨拙,连一句像样的反击都组织不起来,只能像个被捏住了后颈皮的小猫,任他逗弄。
几种情绪在她心中激烈交战,让她的表情变得极其生动精彩。
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,带着控诉,带着嗔怪,带着无处躲藏的羞窘,就那样湿漉漉地、带着一丝“你怎么可以这样”的委屈,望着凌默。
她想瞪他,可那眼神软绵绵的,毫无威力,反而更像是在邀请对方继续“欺负”。
她想反驳,张了张嘴,却只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:“你”
最终,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实际行动,她猛地低下头,恨不得把整张滚烫的脸都埋进面前的味增汤碗里,只留下一个红得几乎要滴血的、线条优美的后颈,和那微微颤抖的、如同蝶翼般的睫毛,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“抗议”与“投降”。
凌默看着她这副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模样,低低地笑了起来,那笑声愉悦而磁性,在安静的包厢里回荡,更是让叶倾仙耳根发烫,羞愤交加,却又心跳如鼓。
仙子被拉下凡尘,染上情爱,原来竟是这般任人“欺负”又无可奈何的可爱模样。
晚餐在一种静谧而温馨的氛围中结束。
凌默结账后,两人再次并肩走入夜色。
叶倾仙下榻的酒店距离并不远,同样是一家颇为豪华的星级酒店。
一路无话,但一种无声的电流在两人之间窜动。
方才包厢内的温情与更早之前那个激烈缠绵的吻,余韵未消。
走到酒店大堂,明亮的灯光下,叶倾仙停下了脚步。
她转过身,抬头看向凌默,那双清冷的眸子在灯光下像是含了两汪清泉,欲说还休。
她没有开口邀请,也没有说“再见”,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,眼神里流淌着清晰可见的依恋与不舍,仿佛他一旦转身,就会带走所有的光和暖。
凌默看着她这副模样,那平日里清冷孤高的仙子,
此刻却流露出这般小女儿家的情态,一种混合着怜惜与冲动的情绪,如同暗夜里的藤蔓,悄然缠绕上他的心。
他几乎是没有经过太多理性的思考,或者说,理性在今晚早已被一次次的情感波动冲刷得摇摇欲坠。
他听到自己的声音,平静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:
“送你上去。”
这不是一个问句,而是一个陈述。
叶倾仙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,没有拒绝,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喜,只是极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转过身,走向电梯间。
凌默跟在她身后一步之遥。
他能看到她挺直的背脊,以及那悄然蔓延至耳后、在酒店璀璨灯光下无所遁形的、娇艳欲滴的绯红。
那抹红,像是一个无声的讯号,点燃了空气中本就存在的暧昧因子。
电梯门打开,里面空无一人。
两人走进去,狭小的空间里,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。
叶倾仙站在前面,微微低着头,看着自己的脚尖,但那通红的耳廓却暴露了她绝不平静的内心。
凌默站在她侧后方,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脖颈和那诱人的红晕上,眼神深邃。
“叮——”
电梯到达了她所在的楼层。
叶倾仙率先走了出去,脚步似乎比平时快了一丝,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凌默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,脚步声在铺着厚地毯的走廊里几不可闻。
走到房门口,叶倾仙拿出房卡,手指似乎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,刷开了房门。
她推开房门,却没有立刻进去,而是侧过身,让开了一点空间,然后再次抬起头,看向凌默。
那双眼睛里,有紧张,有期待,有羞涩,还有一丝豁出去的决然。
她依旧没有开口。
但一切,已在不言中。
凌默看着她,没有再犹豫,迈步,踏入了房间。
在他身影没入门内的瞬间,叶倾仙仿佛终于松了口气,又仿佛更加紧张,她飞快地跟了进去,反手轻轻关上了房门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
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
房门在身后轻轻合拢,将走廊的光亮与声响彻底隔绝。
套房玄关处光线昏暗,只有远处客厅落地窗透进来的城市霓虹,为室内涂抹上一层暧昧朦胧的色彩。
几乎是在房门锁舌卡入锁孔的同一瞬间,两人便如同磁石般再度吸附在一起。
这一次,是叶倾仙主动。
她仿佛被方才电梯里和走廊上积攒的勇气与渴望驱使,猛地转过身,踮起脚尖,
这是一个短暂却极具冲击力的吻,如同蜻蜓点水,却又饱含了她所有未曾言说的情感
——依恋、倾慕、以及一种“请留下来”的无声恳求。
凌默低头看着她,看着她眼中自己的倒影,看着她那副任君采撷的动人模样。
,!
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。
客厅里一片寂静,只有窗外遥远城市传来的、模糊不清的嗡鸣。
他们就这般静静地拥抱着,相互凝视着。
凌默的目光深沉,如同不见底的古井,倒映着怀中美人含羞带怯的娇颜,
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有欣赏,有欲望,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明晰的动容。
叶倾仙则完全沉醉在他深邃的眼眸里,那里面仿佛有漩涡,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。
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,挺直的鼻梁,最后落在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薄唇上。
想到刚才自己大胆的亲吻和此刻无比亲密的姿势,脸上的红晕愈发娇艳,眼神也变得更加迷离,如同蒙上了一层水雾。
空气中弥漫着她的淡雅体香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,交织缠绕。
无声的暧昧在静谧中疯狂滋长,每一个眼神的交汇,每一次细微的呼吸变化,都像是在平静湖面投下石子,漾开一圈圈悸动的涟漪。
此刻,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。
他们只是在用身体的距离和眼神的纠缠,确认着彼此的存在,
感受着这份在异国他乡、脱离了世俗纷扰的、纯粹的亲密与渴望。
在长久的、几乎能听到彼此心跳的静谧对视后,凌默低沉而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,打破了这粘稠的沉默。
他凝视着怀中这张近在咫尺、染着红霞的绝色容颜,看着她清澈眼眸中只映照出自己的身影,一种发自内心的赞叹脱口而出:
“你好美。”
这句话没有任何华丽的修饰,简单,直接,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具冲击力。
因为它源自此刻最真实的视觉冲击与内心悸动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叶倾仙听到这句话,纤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动了一下。
她看着他专注而深邃的眼眸,那里面没有丝毫轻浮,只有纯粹的欣赏与一种近乎烫人的热度。
一股巨大的、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甜蜜与幸福感瞬间攫住了她。
她不再羞涩地躲闪,反而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,
清冷的声线此刻带着一种柔软的、近乎宣誓般的坚定,轻声回应:
“只有你能看。”
这五个字,轻飘飘的,却重若千钧。
它不仅仅是对他赞美的回应,更是一份无声的契约,一份彻底的交付。
她在告诉他,她所有的美丽,所有的风情,所有的脆弱与真实,都只为他一人绽放。
她将他置于一个独一无二、无人可以替代的位置,这是一种极致的信任,也是一种极致的占有。
凌默的眸色瞬间变得更加幽深,里面仿佛有暗流汹涌。
他低下头,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,鼻尖几乎相触
“我知道。”
他低声回应,声音里带着一种霸道的、毋庸置疑的确认。
无需再多言语。
“你好美”是发自灵魂的赞叹。
“只有你能看”是毫无保留的献祭。
在这异国的酒店房间,在柔软的沙发上,在朦胧的夜色里,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道屏障,也在这简短而深刻的对话中,彻底消融。
在紧密的拥抱和深情的对视中,凌默的目光不经意间垂落,掠过了她垂在沙发边缘、微微蜷缩的足尖。
因为进入房间时脱掉了鞋,此刻她仅着一层薄薄的肤色丝袜,那双脚便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他眼前。
那真的是一双堪称艺术品的脚。
足型纤秀玲珑,脚踝纤细柔美,足弓勾勒出流畅诱人的曲线,
五个脚趾如同初生的珍珠般圆润可爱,整齐地排列着,
透过那层薄薄的丝袜,仿佛能感受到其下肌肤的光滑与细腻。
它们安静地搁在那里,在昏暗的光线下,泛着如玉般温润的光泽,
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纯净,却又在无形中散发着极致的、引人亵渎的诱惑。
仙子的脚。
凌默的呼吸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滞。
一种混合着极致欣赏与难以言喻的冲动,在他心中升起。
那只近在咫尺的玉足。
叶倾仙整个人都僵住了,随即,一股前所未有的、汹涌的羞意瞬间席卷了她!
脚这个地方
她整张脸都埋进了凌默的颈窝里,露出的耳尖和後颈肌肤,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。
心中只有一个念头,如同魔咒般盘旋、扎根:
他喜欢
只要他喜欢
那就都随他吧。
她紧闭着双眼,长长的睫毛如同风中芦苇般剧烈颤抖,
这无声的顺从,比任何语言都更加动人。
凌默凝视着怀中
感受着她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交付,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弦,在无声中悄然崩断。
此情此景,谁能忍心辜负?
谁能按捺住那源自生命本源的、最深沉的爱意与渴望?
细微的声响,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。
这是他们之间,第一次如此毫无隔阂地坦诚相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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